onsdag 28. august 2013

山中小屋度假记



挪威人喜欢自然。在挪威,据说有四分之一的人在山中或是海边有度假小屋,没事的时候去那里远离人类,亲近自然。当然度假屋和度假屋也有区别。有的度假屋设施豪华,现代化电子,卫生设备一应俱全,就是个遗世而独立的另外一个家。大多数度假屋就是一所木房子,没水没电,里面有厨房和床,不远处有户外厕所,也是一个独立的小房子。即使自己没有度假小屋,也可以象挪威旅行者协会或是渔猎协会租住度假屋,象征性的交一点点钱,一家人或是几家人就可以去住在几天。还有一种免费的度假小屋,设置在经典的滑雪道或是爬山越野道上,基本上是隔一天路程远有一个。这样的就是大通铺了,来了就住,住了就走,铁打的小屋流水的旅客。

前不久,一个小朋友从英国过来我们这里玩,想体验一下挪威本土人的生活,我们就租了渔猎协会的一间度假小屋。考虑到小朋友脚力不行,就选了一个离马路比较近的小屋。虽然说比较近,步行也是需要半个多小时,还有爬山越岭。这个小屋在一个淡水湖边,大约六七十平米的样子。两间卧室,每间有两张上下床,可以睡四个人,有床垫,卧具自备。客厅有壁炉,沙发,餐桌。厨房有锅碗瓢盆和煤气灶。小屋经常有人住,但是非常的干净卫生。旁边还有两个独立的小屋,一个小屋放劈材生活,渔猎的工具,屋檐下堆着整整齐齐的柴块。另外一个小屋就是厕所了。说实话,这条件,比前几年我家乡农村大多数人家都要好。湖边还系着一条小船,可以划到湖里钓鱼。

  
 




Chun不放心饮用当地的湖水,于是我们背着淡水,食物,还有Ken, 背着Ken,还有食物。再加上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在林子里穿行了半天才到小屋。到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生一堆篝火,一是为取暖,二是烧烤。说实话天气很好,也不是特别冷,可是在这荒郊野地里,火特别的可以给人安全感。等待火旺的时候,Ken早已被湖水和湖边的石子所吸引,迫不及待的跑到湖边,打水漂玩。火旺了以后,我们一边烧烤我腌制好的鸡翅,一边做北极虾三明治。新鲜的北极虾剥皮放在面包上,挤上点蛋黄酱,一点柠檬汁,几片欧芹叶子,就是一份挪威典型的食物了。吃完三明治后,鸡翅也正好烤好,就可以以一份从容的心情吃它了。不比得平时吃烧烤的时候,眼巴巴的望着正在烧烤的食物,盼着它早点熟,越看越饿,吃的时候狼吞虎咽。


吃完饭,我们就去划船消食了。这湖是腰子形状,对面是山,但是横向很长,不然不会随风起浪。Chun很娴熟的将小船弄好,我们坐了上去。他一个人划,我和小朋友负责照看Ken 和看风景。这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但是极昼才刚刚过去,所以十一点天空还有晚霞,映的湖水的一角红彤彤的。一阵阵晚风吹过,不凉不暖,正好,象水温适合的洗澡水。我们三人不由自主的唱起歌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轻轻飘荡。。。。。。


第二天起的不算早。我检查了厨房的橱柜,发现前人留下来各式咖啡,茶叶。我烧开水,给每个人泡了一杯香浓的速溶咖啡。又将带来的鳕鱼浓汤坐在锅上热着,嘟嘟嘟的冒着热气。他们三人都被这香味熏醒了。 吃完早饭,计划划船去钓鱼。Chun 很少在淡水湖里钓鱼,所以临行前特意去买了钓淡水虹尊鱼的人造蚯蚓和浮子。我们先是划到湖中的一个无人小岛,在那里登陆,上到岛子上赤脚考察了一番。虽然是赤脚,可是一点儿都不扎,因为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由苔藓,匍匐植物组成的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间或踩破几个浆果,脚底板凉凉的。我们躺在苔藓厚的地方晒太阳,边聊天边摘蓝莓吃。Ken爬上爬下,一点儿都不得闲。


重新上船的时候,怎么也找不着蚯蚓了,钓鱼的计划只好落空。又看着远处风起云涌,我们急急忙忙的往回划,刚划上岸进到小屋,顿时雷电交加,倾盆大雨应声而落。我们坐在餐桌旁边,边吃着水煮豌豆,边看着豆大的雨点儿在湖面上敲出此起彼伏的坑来。









mandag 19. august 2013

蔓越橘格瓦斯





自从上次覆盆子格瓦斯实验成功以后,我对自制格瓦斯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这里别的水果没有,各种各样的浆果可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以前我只采不吃,以后就可以做格瓦斯。

上周四下班后Chun和朋友去钓鱼。我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带着Ken去山上采蔓越橘,一会儿采了一公斤。回来上网查了查,网上竟然有蔓越橘格瓦斯的配方,而且不复杂。

一公斤蔓越橘洗净,放在锅里,倒上五升开水。我是反着来的,先将五升水煮开,然后倒入蔓越橘。一直煮到蔓越橘破开,颜色变成苍白的粉色就好了。将蔓越橘的残渣滤出,剩下的果子水放凉。然后拌入500克糖,一包做面包用的干酵母粉,混合均匀后倒入容器。等到容器里的果子水起泡后,倒出装瓶静置八小时后就可以喝了。我尝了尝,味道不错,酸酸的,凉凉的,有点像酸梅汁。

自制云南酸腌菜



我在昆明生活了四年。那时候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的生活费,大部分都被我花在吃上了。当时的一个宏愿就是东二院门口的贵阳烧烤摊上的三块钱一个的鸡腿,我要一次买上十个慢慢吃。前年去昆明特意去寻找这家烧烤摊,可惜啊,已经物是人非。总而言之,我尝尝怀念昆明的美食,特别是小吃。比如,酸腌菜。

我们十来个人在本地的一个实验农场申请了一块地,种了些生菜,白菜,芥菜,豌豆,蚕豆,土豆,甜菜。根茎类菜按劳分配,叶菜类按需分配。别的还好,那些叶子菜在二十四小时的光照下,都长疯了。芥菜长的两尺来长,还很嫩。油菜更是,我将它的花茎掐了,竟然又长了,而且又长又粗,比普通的菜苔粗两倍不止。组里的其他人都是洋人,蔬菜消耗量不大。从六月起,我们家就不怎么买蔬菜吃了。饶是这样,地里的蔬菜大多都开花结籽了,真是可惜。


看着那么多蔬菜,我想着不知道能不能做些酸腌菜吃呢?上网查了查,又打电话问了问昆明的阿姨,于是就开始做了。先田里摘回来的芥菜洗净挂在阳台上晒了两天,切成寸长的小段放在大盆里。然后用盐揉,揉到出水,叶子的颜色像是烫过的一样就好了。然后加红糖,白酒,姜末,几粒花椒,辣椒面拌匀后装在罐子里。把罐子放在避光的地方,两三个星期就发酵好了。就这么简单。 一想起不久的将来可以用酸腌菜炒肉,炒土豆,煮洋芋吃,我就开始流口水了。

lørdag 17. august 2013

Ken的二三事

Ken 换了新幼儿园。新幼儿园离Chun的单位近,地方大,老师也很固定。只是他刚去的几天不太适应,每次他爸爸早上送他的时候,他都不太开心,不过也不哭。有一天我下班去接他,看见他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边吃手指便望眼欲穿的等着我们去接他。我一开门进去,他就扑上来,大哭起来。

我们经常带Ken去爬山捡蘑菇和浆果。蘑菇没有教他辨认,但是他看到别的蘑菇一律用脚踩个稀巴烂,只有看到鸡油菌的时候让我捡起来。大概是看到我在家里晾晒的鸡油菌给他留下了印象。这里有一种红色的浆果不能吃,所以我就只教他吃黑色的浆果,蓝莓或是黑莓。特别喜欢看他用小手拈着蓝莓放到嘴里吃的样子。

Ken很会自我安慰。有一次我生他气了。他喊妈妈,妈妈,我不答应他。无奈之下,他又叫了一声妈妈,不等我答应,就自己答应了一声。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看到他这样子,我的气也消了。

愉快的星期六











尽管现在忙着写毕业论文,但是每个周六我都会去爬山。现在是秋天,所以爬山顺带着捡蘑菇,采浆果。

这周六我想早去早回,不知道Chun和Ken会不会愿意周末多睡一会儿,然后和家里打打电话。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想一个人去。想去的地方是四选一,其中最想去的是在对面的岛子上,要过收费的海底隧道,花费两百克朗。之所以想去这个地方,是因为朋友Audun告诉过我,他在这里捡到过好多鸡油菌。他是四年前告诉我的,这四年里我和Chun,后来又有了Ken, 来过这个地方不少于八次,从来没有捡到过像他说的那么多鸡油菌。但是我不见黄河不死心,还是很想再去一次。当然,那个地方有很多蓝莓和覆盆子,比别处的大,比别处的甜,也是一个吸引我一去再去的原因。 但是我有些犹豫不决,这个地方有些远,还要交过路费。Chun听了我的想法后,说我早些起床,我们 一起去吧。这个星期我俩都很忙,没多少时间说话。路远正好可以说说话。我听了特别的开心。

早上起床看见天色不好,问Chun还去吗?他说当然去啦,没有坏天气,只有坏衣服。我们俩烤了个比萨装到盒子里,把Ken 穿好衣服抱上车,就出发了。一路上狂风大作,雨点儿在车窗上打个不停。到了山脚下,风都快要把车吹到海里,这并没有阻挡我们进山的决心。到了山里,风雨倒是停了。 我让Ken和Chun在一片覆盆子丛中摘覆盆子吃,我自己去找蘑菇。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有些气馁,想着要不要摘点覆盆子回家算了。再往前走几步,我看到了一大片大约三四平米的草丛中,全是鸡油菌,顺着山势,一层一层分布。这大概就是Audun碰到的情形。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看到了。心里真是激动不已,忙不迭的把Chun 和Ken 都喊来观摩这盛况。等他俩到了,我才开始采。前前后后采了一个多小时,大约四五公斤。我从来没有一次看到过采过这么多鸡油菌。

采完鸡油菌,我又顺手采了些一公斤多覆盆子。回到家把鸡油菌洗干净,晾一两天,然后用油炒熟冻起来,留着我的答辩晚会上吃。这么多,该足够了。

tirsdag 13. august 2013

自酿覆盆子格瓦斯和自制覆盆子醋





周末上山采了好些覆盆子,吃了一部分,剩下两三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无论是做果酱还是放在冰箱,都特容易长霉。 做蛋糕吧,看起来比吃起来美味。于是,求助于万能的google。一搜之下真找出两个好房子,覆盆子格瓦斯和覆盆子醋。

格瓦斯是俄罗斯的传统饮料,用黑面包发酵而成,含百分之一酒精,所以老少咸宜。除了黑面包,也可以用浆果做,覆盆子就可以。配方非常简单。一杯覆盆子,一升水,两勺蜂蜜,四片姜,装在瓶子里封紧。二十四小时后就产生气泡,两天之后就可以喝了。我是周日晚上做的,今天就等不及的打开来喝,酸酸的,不太甜,很解渴。

 

覆盆子醋就更简单了。瓶子里放入一些覆盆子,加白醋,直到盖住覆盆子为止。过一两个星期后,里面的覆盆子的颜色都会被白醋吸收,变成苍白的粉色了。这时候将红色的液体滤出,重新装罐就成了覆盆子醋了。

mandag 29. juli 2013

挪威西部度假记



Torill 邀请我们去她家乡度假,我们欣然前往。TorillChun的朋友,以前住在一个学生走廊里。去过中国,会中文,一来二去,就和Chun熟悉起来。这么 多年,一直保持联系,时常见面,时不时的煲电话粥,这样一来,竟和Chun有了姐弟一样的交情。她家住在挪威西部,Bergen以北,Ålesund以南的一个峡湾的入口附近的小渔村Måløy。这次度假是如此的美好,以至于过去一个多月还一直在回味,回味着美景,美事,美食,美人。

一,    美景


无论是在路上,还是在渔村,景色都很优美迷人,使我脑海里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诗来。从首都奥斯陆到她家乡,我们是开车,整个行程大约要九个小时。一路上浏览挪威名山大川,途经森林,峡谷,河流,湖泊,牧场,麦田,高地,冰川。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段峡谷。往车的侧窗向外看,峡谷两侧是壁立千仞的群山,时而可以看见玉带似的瀑布飞流直下,山腰云雾缭绕。我想起了日照香炉生紫烟,疑似银河落九天。往车的前窗看过去,眼前层峦叠嶂,汽车在峡谷中蜿蜒前进,如同坐着游轮在长江三峡中穿行一样。于是,我又想起了一句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Måløy位于峡湾口,在往外就是外海。我们去的那些天,日日风和日丽。村子里的人家每家都是一栋两三层小楼,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是修剪整齐的草坪,草坪上种着各色浆果,花花草草,间或有一两棵枝繁叶茂的树,亭亭如盖。Torill家也是如此,建在坡上,从窗外往下看,只看得到无敌海景,看不到人家。她年迈腿脚不方便的父亲日日坐在窗口拿着望远镜看来往船只,回想着年轻时渔民的光辉岁月。村子往外,就是一大片松树林,不知道是人工还是天然的。松林里间或有金银花,小孩胳膊粗细的藤绞股糖一样缠着松树一直到树顶,在那里绽放。看不到开花的样子,只见树下落了好些凋谢的金银花花瓣。林间有曲径通幽的小路,一直到山顶。站在山顶,望着远处苍茫无垠的大海,不由的想起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傍晚风平浪静的时候,Torill会带着我们做小艇出去看日落。咸鸭蛋黄一样的落日把周围的云和海映成红彤彤的一片,我们静静的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没入地平线下。周围静悄悄的,除了我们几个人一条船,只有海鸥在头顶飞翔,却更添了几分空旷。我想起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几天正逢阴历十五,看完落日,又看月圆。一大轮明月从山后生气,皎洁如银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不由的想起了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若是以往一个人看到此情此景,必然心里顿生深深的寂寥。如今,ChunKen都在船上,很幸福。
白天的太阳把松树和金银花的香味都蒸腾开来。夜晚有风的时候,随风吹来一阵阵松柏刚烈的清香,间或混合着金银花的甜香。真是春风陶醉的夜晚。

二,    美事



这次度假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满足Chun的钓鱼愿望。长久以来,他一直想钓三文鱼而不得。 Torill的父亲是渔民,但是已经捕不动鱼了。Torill的哥哥们年轻的时候不愿意做渔民,从事其他行业。然而人到中年后,捕鱼却成了一项爱好。所以每年夏天都回老家捕鱼,顺便陪陪家人。这几天Chun全程参与了Torill哥哥们的各种捕鱼过程,早出晚归,尽管累的不行,却大呼过瘾。
    
第一种是沿绳钓鱼钩是沿绳钓钩,模样是一条长长的绳子,绳子每隔一段距离垂下一根鱼线,线上绑着鱼钩。绳子两端系着重物。这一根绳子上面有大约六七十个鱼钩, 鱼钩上挂上冷冻的马鲛鱼鱼块做鱼饵。放在水里,过几个小时就可以收钩了,可以钓上各种各样的底栖鱼。例如,比目鱼,好几种鳕鱼。一次还钓上来一条手臂粗的海鳗,因为没人吃,又放回海里去了。我听了心痛不已。第二种是粘网,长条型,上下一米五宽,左右五十多米长,上端装有浮子,下端装有重块。这网下在海湾里,网上来最多的是一种像鲤鱼的鲈鱼,金粉色,很是漂亮。这鱼鱼刺太多,挪威人都不喜欢。最多片点鱼柳出来烤着吃,一大条鱼只能片出巴掌大两小片鱼柳,真是可惜。在我看来,刺越多的鱼肉越嫩,这鱼清蒸来吃,肯定不错。第三种是专捕三文鱼的猪笼网。这个猪笼网技术含量比较高,她弟弟特意在水泥地上画了个示意图给我们讲解。总的说来,就是在峡湾出海口,截着海流方向下一段网,网的一端接着海岸,但是三文鱼智商比较高,不会迎网直前,会顺着网的边缘游。人比鱼聪明,就在这网的另一端连下三道关卡。一道关卡是一个兜底的三角形的渔网。总之,只要有鱼游过来,就会落入这个网中。这个网可以一直下在水中,过几个小时去收鱼就可以了。三天里共捕获了八条三文鱼,最重的一条十二公斤,和Ken 一种长一样重。最后一种就是普通的下螃蟹笼子了。螃蟹是腐食动物,最喜欢臭鱼烂虾了。每个笼子里挂着两个已经有些臭掉的鳕鱼头,放在岩石边。想吃螃蟹的时候就去收笼子就好了,每个笼子里保准有七八只大螃蟹。



那几天天气特别的好,Chun和他们捕鱼下网之时,也忙里偷闲跳到水里游泳。虽然是夏天,还是也不超过二十度,可是Chun他们还是甘之如饴。不停的跳到水里游两下,然后爬到船上晒太阳。

三,美食

每次在挪威旅行,我都会提前做好一些好吃的,比如说牛肉干巴,卤肉啥的,到了旅馆,煮点面,放几片卤肉,一点葱花,我俩的中国胃就被熨的服服帖帖了。这次我也如法炮制,带了好几饭盒吃的,结果大部分都没吃上,后来都扔掉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天天在Torill的父母家吃饭,每天都吃的撑的不行,都没有机会自己煮面吃。

以前我总有个误解,觉得挪威无美食。即使有,也不大合中国人的胃。我们到达Måløy的那一天已是半夜十二点多,Torill的妈妈在旅馆等我们,同时给我们带了一锅自己做的鸡肉浓汤和自己做的面包。鸡脯肉切成小丁,加胡萝卜,洋葱,奶油煮成。面包是家常的发酵面包,不甜,和中国的馒头有些类似,和汤是绝配。我们每个人包括Torill都喝了好几碗。

第一天去拜访Torill父母是下午。到了以后,我们就在她家宽敞的庭院里和下午茶,吃她妈妈自己做的冰淇淋和点心。我自己也经常用冰淇淋机做冰淇淋吃,觉得味道挺好。吃了她妈妈做的冰淇淋,觉得我做的还差点火候。不甜,但是味道丰满,且她都是用手工搅拌的冰淇淋。传说中一个合格的挪威煮妇要会做一百多种甜点,如果这是真的,Torill的妈妈就是其中之一。她做的点心无论色相味道都和蛋糕店里买的差不多,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晚上留在他们家吃饭。我自告奋勇,做了蒸比目鱼。因为没有现成的蒸鱼豉油,只好临时用酱油,醋,糖自己调制。我自己觉得味道有些寡淡,但是挪威人都觉得好吃。除了我做的蒸鱼,Torill和她嫂子做了传统的挪威鱼汤,用新鲜的鳕鱼,芹菜根,奶油等煮成,也挺好喝。

第二天晚上又在一起吃饭。我做的春卷。鸡肉末,粉丝,胡萝卜碎末,香菇碎末,鸡蛋,虾仁分别炒熟,拌在一起,抱在春卷皮里,然后放在烤箱烤熟。这道菜真是老少咸宜,每个人你都吃了五六个。吃完春卷,接着端上来一大盘螃蟹腿。这天我们大概抓了七八十之螃蟹,螃蟹的身子没有多少肉,所以全部扔掉,只留前面的两个大腿,用盐水煮熟直接上桌。又甜又嫩。每个人前面都是一堆螃蟹壳。有点像世界末日前的饕餮盛宴。

第三天还在一起吃饭。我做的拿手的芒果虾仁沙拉。新鲜芒果切成小块,淡水虎虾仁烫熟过冰水,紫洋葱末,红辣椒末,香菜末,加上白醋,白糖,鱼露后均匀拌在一起就可以了。这是一道惊艳的夏日美食,有热带风情。Torill她们做的是烤马鲛鱼和鲈鱼柳,和这沙拉正好相配。挪威人都喜欢吃马鲛鱼柳,我却对鲈鱼柳情有独钟,肉非常的嫩。

第四天我们离开。离开前在她家吃午饭。Torill的妈妈做的是烤牛肉,切成片,配米饭和炒熟的活萝卜丝,很有中餐的味道。毫无意外,我又吃了好几碗。



在她妈妈家吃了这么多天饭,每次餐具都不重样,餐桌的布置都很精美,每天都是一个颜色主题,配以鲜花。吃完正餐,就端上来她妈妈自己做的甜点。各种冰淇淋,配以各色新鲜浆果或是果酱。我最喜欢的是云莓配奶油冰淇淋,让我第一次觉得云莓这么好吃。

四,美人

虽然我们在本地有两三家来往密切的外国朋友,但是他们也都是,或有一方是外国人。这次在Torill家,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挪威人家庭。

Torill的父亲是渔民,如今已经退休。她妈妈结婚后就没有出去工作,在家照顾他们兄妹四人。Måløy在七八十年代挪威西部著名的渔村,除了在附近海域捕捞鳕鱼外,渔民们还远去冰岛,苏格兰附近海域捕鱼。村里有渔产品加工厂,好些南欧的人来这里打工。总的来说,和外界交流频繁。她八十年代去首都奥斯陆读书的时候,还觉得奥斯陆的人保守土气呢。后来渔场转移了,这个渔村也没落了。年轻人都出去大城市谋生,村里剩下的大部分是老人。她们家兄妹四人,都在大城市生活,只有夏季和圣诞节大家团聚。今年也是,除了她的大姐,她的二哥和弟弟都带着孩子回来父母家度假。Torill的妈妈高兴的忙来忙去,操持十几个人的吃喝。我想这大概是她一年最快乐的时光。

传统的渔民家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出海打鱼,女人在家操持家务。即使今天,这点在Torill家尤其明显。男人们很少进厨房,都是Torill和她母亲和嫂嫂忙来忙去,从做饭到收拾。Torill的哥哥是挪威社会精英,她嫂嫂也是结婚后就没出外工作了。嫂嫂美丽善良,颇有几分像Sex and the City里的夏洛特。娘家六姊妹,她是最小最受宠爱的那一个。结婚后丈夫事业风生水起,她的主要精力就放在照顾三个儿子身上。她们自己家的厨房也只有她一个人忙活。我很吃惊,想不到在如此男女平等的挪威社会也有这样的家庭模式。

Torill的妈妈一头银发,非常友好。虽然我的挪威语很蹩脚,但是我们都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所以聊天聊的很开心。她让我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不然也不会日日在她家吃饭。对Ken更是亲切,吃饭的时候都坐在Ken旁边,满含慈爱的看着Ken。Ken也很甜滑人。每天我俩一起从旅馆走到Torill妈妈家的时候,他都会在路上采点野花,一进院子就找爷爷奶奶。爷爷一朵,奶奶一朵,送完花再和别的大人玩。我没有教他这么做,大概是在幼儿园学的。
 





 

mandag 10. juni 2013

好吃的凉面


有个怀孕的朋友想吃凉皮,我说你来我家做给你吃吧。因为天气好,顺便也邀请了几个别的朋友。可是想着做凉皮的工具不顺手,单做凉皮的话估计不够吃,就想着做凉面。其实我这也是第一次做,想不到做出来大受欢迎。每个人都吃了两三盘,包括我自己。然而做法非常简单。

食材(十人份),
意大利面条,1000g。
黄瓜,一根,切成丝。
鸡胸肉,500g,煮熟撕成丝。
去壳熟花生米,100克。我用的是超市里里卖的盐炒花生米,用擀面杖碾成末。
芝麻,50克。
大蒜,一头,捣成蒜末。
油泼辣子,少许。
色拉油,两大勺。
香油,一大勺。
万字牌酱油,适量。
镇江香醋,适量。
白糖,适量。
盐,适量。

将意大利面条按照包装袋上说明的时间煮熟,稍微有些硬就好。捞出来用凉水冲凉,稍微控一下水,装在大盆里 ,拌上色拉油。将鸡丝,黄瓜丝,花生末,芝麻,香油倒入盆中,加酱油,加醋,加糖加盐。我是边拌边尝,不够再加调料。吃的时候自己加蒜末和油泼辣子拌匀就好。

Lofoten游记,第三天


我昨夜睡的早,早上也就醒的早。天气也很好,我一个人沿着小路跑步。小路两侧都是晒鱼的架子,挂着数不清的干鳕鱼。这鳕鱼干在发现石油之前,是挪威主要的出口创汇产品,特别受西班牙葡萄牙等天主教国家的人民欢迎。因为天主教斋戒日不能吃肉,但是可以吃鳕鱼。连带着葡萄牙的殖民地都有鳕鱼干做的美食,马介休。架子上除了鳕鱼肉,还有鳕鱼的脑袋,风干的只剩下一张大嘴,两片腮,分外的狰狞。这些是用来做动物饲料的。

看时间差不多回到旅馆做早饭,Chun和Ken正好起床。吃完饭我们就准备开车回家了。李纯为了省时间,决定他一直开回家。我想着在车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采的野韭菜整理一下。没整理五分钟,我头有点晕,大概是坐车的时候不能集中精力做事情,上次试图打毛衣也是。Chun也抗议了,因为韭菜的味道太大,车里又密闭,一股儿难闻的浑浊味儿。只好把韭菜塞到后备箱。

一路上走的非常顺利,按照Google地图上的时间,六个半小时可以从旅馆开回家。我们也在六个小时的时候开到了离Tromso半小时车程的地方。然而,由于五月天气太好,山上的雪化的太快,路上发生了泥石流。不是很严重,几棵树和一堆石头堆在了路面上。警察在发生泥石流的区域拉上了境界线,所有车辆都禁止通行。一个帅哥警察解释说,正在等地质学家的到来,听听他的意见,看这路能不能开通。很多人等不及,都回头绕大圈回Tromso,大约要开两个小时。我和Chun都决定就在这里等着。正好,我把韭菜都整理了,可谓没有浪费时间。

大约等了两个多小时,路就通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Lofoten之行结束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但是这美好的回忆大概会持续一辈子。

Oh,我亲爱的Ken


Ken是个很乖的小孩。

两岁半的他,和同龄人比起来,讲话不是很多。但是,也渐渐的会说一些句子了,挪威语和中文并用。 有自己的思想,但大多数时候都很温顺。他要什么东西,我们说不行,过一会儿也就忘了。只有一次,我带他去超市买东西,他自作主张拿了一盒糖。结帐的时候我粗鲁的把糖放下了,也没有和他解释。他不愿意了,大哭。周围人都笑。我强行把他放在车里,任他哭。后来把车开回家,他也不哭了。下车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我,喊妈妈。

他经常拖腔拖调喊妈~妈,甜的我骨软筋麻,心都化了。有时候上班的时候想起他喊妈妈的样子,我真的好想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看他,抱他,亲他。通常是Chun接他从幼儿园回家,他大概也想我,看见Chun就说接妈妈。

他在家很活跃,和邻居家的小孩在家里或是院子里欢笑打闹。然而,一出门,无论是坐在车里还是小推车里,他就安静下来,只有两个眼珠子活跃,不停的观察周遭的一切。冷眼旁观,形容他最好。

他和Chun一样,是个体贴人的孩子。昨天我早早的起床就走了,Chun和Ken还在床上。听Chun说,Ken很早就醒了,用手摸摸他的鼻子眼睛,知道他还在睡觉,不吵不闹,就静静的躺在那儿,眼睛盯着天花板,大概在深思。大概躺了一个小时,实在是躺不住了,就轻轻的从床尾下床,走到客厅找我,发现我不在,才回到卧室摇着Chun的腿,让他起床。

søndag 9. juni 2013

Lofoten游记,第二天

这是黑甜香的一夜。早上起来,打开卧室的窗,带着海腥味的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随风起舞。我去厨房做早饭,Chun 照顾Ken起床。厨房里波兰人正在做早饭,一个大煎锅里煎着大约二十个鸡蛋。吃惊之余,算一算,六个男人,平均一人三个。潜水又是需要体能的运动,需要补充蛋白质。


吃完饭去和旅馆主人闲聊,顺便问问她有没有见着野韭菜。她说没有。我情急之下,直接拿出网上本地人采摘野韭菜的照片给她看。她看了之后,笑了,说就在这附近,开车十分钟,然后在地图上给我们指明方向。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其实这野韭菜没有野生的,最多是从古老的院子里或是墓地里蔓延出来的。我们找的这一处是在海边,显然是前一种情况。记得以前看过一副画,画里是一个倒在地上的花坛子,坛子里种着鲜花,可是坛子太小,鲜花溢出来了,蔓延到整个草地上。这个野韭菜就和在坛子里的鲜花一样,从院子里蔓延到海边,密麻麻的一片。 完全生长的野韭菜大概有两尺来长,一尺长的茎,一尺长的叶子。我们来的有些早,野韭菜才半尺来长,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不过,要下手去采,心里还是有些小忐忑的。我一面念叨着挪威的法律,在院子以外采蘑菇浆果野菜都是合法的,一面战战兢兢的采了两购物袋野韭菜。




来Lofoten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于是我们去看维京博物馆。维京博物馆主馆仿造维京时代本地诸侯所住的大院所建,长83米,像一艘倒扣的维京船,坐落在空旷的山岗上。风吹过的时候,让人心里顿生念天地之悠悠,独苍然泪下的荒凉感。去主馆的路上有菜园子和猪圈 ,菜园子里种的就有野韭菜。而猪圈空落落的,可能是天气还太冷的缘故,猪还不适应露天的环境。推开厚重的木门,我们好像穿越到了维京时代。除了电灯,馆里的一切无一不是仿造一千多年前的样子。主馆分为好几个区,聚贤堂(会议厅),工匠铺,生活区等。会议厅坐北朝南有一桌一椅。桌子上放着铁链所作的头盔,和宝剑,斧头。中间是一个大火塘,火塘两侧是桌椅,大概是诸侯手下的位置。全部是实木打造,铺上厚厚的羊皮。会议厅往里走是工匠铺,展示着如何用木头做家具,用铁做武器。会议厅的另一侧是生活区,展示着如何用羊毛纺线织布,如何织渔网。厨房里锅碗瓢盆,梁上挂着干鱼干肉,案台上摆着面包。卧室里的床上铺着桦树枝,上面再铺驯鹿皮或是羊皮。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们家的床上都是铺着稻草,上面再铺褥子的。馆里的一切都可以触摸体验。穿着羊毛粗布套头衫羊皮软鞋的工作人员一再邀请我们去床上去躺着,我从善如流。你别说,还挺舒服的。Chun对工匠铺的工具特别感兴趣,摆拍了好几张。


从博物馆出来,一看时间还早,我们又开车去外海的一个二战的炮台看看。炮台如今只剩下了石头墙,依稀可见炮孔。然而,炮台下面却改建成了一个舞台,舞台前好几圈水泥椅子。听说每年这里夏天都有音乐节。炮台下是海边,有沙滩,沙滩外却是大块大块的巨石。天气不是很好,远远的看见黑云压境,海天一色,就是常见挪威电影那种灰暗的颜色。我们想生活取暖,然而却没有找到木头。只好作罢。Ken开始看海岸动植物的图画书,我们就抱着他到巨石滩上看螺蛳,贝壳,小虫子,各色海藻。临走时还捡了几十个特大的螺蛳准备晚餐吃。

炮台不远是个淡水湖,湖的两侧都是石头山,几乎没有树。两山的夹角处有一个小小的水电站,一间水泥屋子,一个门,两个窗子,屋后一根水管,从山脚一直到山顶。很像孙悟空变成的那个庙。Chun背着Ken,我们沿着湖边的路一直走到水电站,有好几公里路。除了我们一家三口,方圆几里再无一人,只有一群羊。我和Chun谈天说地,回忆过去,畅想未来,夫妻感情真的是百尺竿头又进一步。



晚餐我们煮了面条,做了个韭菜炒腌肉,辣炒螺丝,还喝了两瓶本地的啤酒。喝得我醉醺醺的,早早的就上床了,Chun和Ken在沙发上看欧洲歌唱大赛决赛看到很晚。

søndag 2. juni 2013

Lofoten 游记,第一天

Lofoten群岛是挪威西部最靠近挪威外海的岛链,从挪威本土向西南斜岔出去。以前是著名的渔场,现在则以风景优美文明于世。据说有一年被国家地理杂志评为全世界第二美的地方,第一美的是马尔代夫。

国庆节连着周末一起有四天的假期。本来我是最不应该出去玩的人,但是想着在这里也没有心情写论文,不如出去度个假吧。临时起意,去哪儿订机票都已经太迟,决定开车出去玩。在google地图上圈出离特罗姆瑟半天车程的地方,有的地方还可以滑雪,有的地方已经春江水暖。特罗姆瑟的滑雪季已经够长了,当然要选择向南。我是一个爱采集野菜的人,在网上查到在Lofoten地区长有大片的野韭菜。这个野韭菜,不是野生的韭菜,而是指茖葱, 吃起来像韭菜,看起来则像五月铃兰的叶子。经常在华人论坛上看见中欧,北美的人,一到春天就去采野韭菜回来包韭菜饺子,做韭菜盒子,看的我艳慕不已。又想起俄罗斯小说里的西伯利亚人,经常就着茖葱吃肉,读起来我就觉得特别的香。于是,和Chun商量一起开车去Lofoten,他爱我,自然是从善如流。于是,国庆节那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

一路上静悄悄的,少有行人和车辆。天气好的不能再好,阳光洒在海面上,海对面的雪山上,使得海更蓝,波光潋滟,雪更白,晶莹剔透。山上的树虽然还没有发芽,但是树冠都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新绿的雾。其实,这是特罗姆瑟日常春夏的风景,然而怀着一颗即将远行的心,这美景上又添了些罗曼蒂克的情调,分外的温柔,分外的贴心。

挪威多山,所以公路都是曲里拐弯,时而沿着峡湾,时而穿过峡谷,时而顺着山势,时而穿过隧道。所以尽管我们的大方向是向南,十几公里之内,路边的风景却在冬春间交替变化。沿着峡湾的地方,由于挪威海岸暖流的影响,大多数已经是初春了,越往南,路边的的树上的叶子越多,颜色越绿。海拔高的地方,或是峡谷,路边是大面积的积雪,还有高山滑雪者的足迹。

我们在Narvik打尖,吃些午饭。Narvik是挪威北部唯一通火车的城市,算是交通重镇。我们蜻蜓点水,在市中心稍作停留。到的时候正是中午,主大街上有穿着节日盛装的大人和小孩正逐渐散去。有就地躺在旁边草地上晒太阳的,有鱼贯而入进入酒店吃饭的。这酒店是本地最高建筑,楼顶有观光Cafe,里面的奶油蛋糕很美味。不知道是不是饿的缘故,我一连吃了三块。肚子似乎饱了,然而又觉得缺了点啥。Chun和我有同感,还是觉得吃点自带的午餐才落肠胃。旅行前一天,我做了一大块卤牛肉,切成薄片。同时还卤了鸡蛋。黄瓜切成长条,单独装在盒子里。于是我们仨就在酒店旁边的草地上,美美的吃了一顿野餐。饭饱神虚,又在草地上躺着晒了会儿太阳。我感叹的和Chun说,我们家门前就有草地,似乎很少躺在那里晒太阳,没有心情。现在大老远跑到这里,却有心情来晒。这也许就是旅行的意义吧,离开了家庭琐事,心里真正轻松起来。
草地上有小贩在卖氢气球,各种各样的卡通形状。我想Ken一定喜欢,决定给他买一个。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样的气球要100块一个。我有些犹豫,舍不得。Chun说当然要买,Ken已经挑好了,再说别的小孩都有。一般小孩有的,Ken也可以有。事实证明,这是个最英明的决定。从拿到气球的那一刻,到旅行回家,这个气球和Ken带来的快乐比他别的任何玩具都多。他走到哪儿都要拿着这个气球,睡觉的时候都要放在床上。一个人坐在后座的时候,对着气球叽里咕噜讲话。 


Narvik过后,路边的风景除了海,就是山。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有些让人昏昏欲睡。然而进入了Lofoten群岛,路边的风景逐渐有些不同,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牧场,绵延起伏,间或有淡水湖点缀其间。颇有些像英国乡村的风景。这样的地貌,在几百年前,该是挪威数一数二的富饶之地吧。海里是捕不完的鱼,这平地里还可以种些粮食,也算是鱼米之乡了。 

我们下榻的旅馆是Lofoten最大的渔村,Ballstad。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他们村自己在路边打出来的广告,和中国随处可见的XX开发区欢迎您的巨幅广告招牌有些类似。我们的旅馆坐落在渔村的靠海一端的一个半岛上,是一个渔民的房子改建而成。客厅几乎全是落地大窗,任何角度看,都是无敌海景。阳台的门直通晒台,晒台下是草地,再往下就是海边。我们到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虽然太阳没下山,然而已经过了旅馆登记时间了。好在旅馆主人就住在旁边,一直在等着我们。让人惊奇的是,旅馆主人是波兰夫妻,来挪威生活已经快四年了,主营是旅游潜水,副业是经营这个 家庭旅馆。和我们一起住的是来自波兰的六个潜水爱好者,冰箱里堆满了他们的大鱼大肉,其中满满一大盒猪油,其总点缀些火腿。我十分怀疑他们这些食物都是从波兰带来的,就和我一样。我问Chun,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潜水啊?Chun反问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采野韭菜啊?

我们都好累,洗了澡,煮了些牛肉面就上床睡觉了。Ken一路上都很乖,晚上也很快的入睡了。我也带着满满的期望进入了梦乡。










søndag 12. mai 2013

火腿豆焖饭




堂弟要去昆明读研究生,我比他自己还高兴。总是劝他,毕业了就留在云南工作吧,那里可好了。他说,昆明读书可以,毕业了一定要回来的,似乎那里是蛮荒之地。他爹更是担心,因为听说那里吸毒的多。我却觉得昆明真好,如果要我在国内选择一个城市定居,那一定是昆明。我至今仍然时常会想,如果大学毕业后不读研究生直接留在昆明工作,人生会是什么样子呢?

昆明是我的第二故乡。只可惜那时候是学生,没有接触到校园外的昆明。唯一接触多一点的就是昆明的食物。每一样我都喜欢。 也会时常做来吃。

前两天超市里有卖腌制风干猪腿的。我买了一只。回家打开一闻,真香啊,虽然没有火腿香,但是比起一般的腊肉来,还是略胜一筹。 第二天去亚洲店,准备买点青椒回来做青椒炒腊肉吃。正好那里有新鲜的蚕豆卖。贵也真贵,差不多一粒一块钱。蚕豆,腊肉,让我立马想到了昆明的豆焖饭。千金难买心头好,也顾不得了,买了一些蚕豆准备做焖饭吃。

我也没有正儿八经的见过云南人做豆焖饭,只是吃过几次。凭着记忆,将蚕豆剥去外皮,只留豆瓣粒,土豆切成丁,带肥肉的腊肉切成丁。铸铁锅里放油,下腊肉丁,炒香后加蚕豆,土豆,翻炒几下,然后将淘好的米也翻炒数下,加水,水没过米一厘米左右。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焖熟。我等饭熟后,揭开锅盖,继续加热烤锅底的锅巴。都说豆焖饭失去了锅巴,就失去了灵魂。

这个豆焖饭除了 腊肉颜色不如云南火腿那样红艳外,别的都符合我记忆中的味道。唯一的遗憾是锅底的锅巴倒是烤成了,但是为了保护铸铁锅的搪瓷涂层,我无法把这锅巴接下来,只好让这饭的灵魂随着洗锅水而去。